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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s come out of the closet!(八)

任个性,先更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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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谈结束后已经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千代领着二宫前往位于四层的食堂。还没下完楼梯,二宫便听到了小孩子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他吸了下鼻子,低头扯扯衣角。

食堂的面积约等于两个教室,正中间摆着四张白色长桌,每张长桌两侧各坐着六七个孩子,每人面前都摆着一套餐具。负责分食物的是个面色黝黑的老爷爷,穿着一身白——白帽子白围裙白套袖白手套,他一手拿饭勺一手拎饭桶地站在桌子前面,见了千代进了便点头哈腰地往旁边挪了挪。千代也点点头,双手扶着二宫肩膀站在房间前部最中间的位置。

“大家安静下,我来说个事情。”

千代一开口,食堂便安静下来了,她停顿片刻,继续开口道:“二宫和也,今天开始就正式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了,大家鼓掌。”

底下响起一片啪啪啪的声音,二宫定定神逐一看过去,发现那些孩子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情。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有看到大野智的脸。

“二宫君,我可以叫你二宫君吗?”千代歪头拍了下他的肩。

二宫朝她点点头。

“那么二宫君,请坐到那里吧。”

二宫顺着千代举起的手臂示意的方向走过去,那里正空着一个椅子,一套餐具摆在他面前。

“今天开始,大家请和二宫君好好相处,二宫君也要好好融入这里的生活。”千代似乎已经见惯这种场景,又说了些没什么要点的话,孩子们也没什么精神地听着,其中一个玩起了勺子,被千代瞪了一眼,便立刻背起手不再动作。

讲话结束,千代回头示意老头可以开饭了,又巡视了一遍后走出了食堂。

“今天午饭是汉堡肉哦。”邻座的男生偷笑着捅了捅二宫。

“诶?”

“阿林的汉堡肉超棒的。”那男生似乎跟二宫差不多大,此时满足地双手交握举在胸前,下巴上扬,眼睛微眯,一脸陶醉表情。

“是这样……嘛。”二宫嘴角抽搐两下,考虑了片刻,继而伸出一只手:“我叫二宫和也,你是?”

邻座睁开眼睛,笑着回握:“丸山隆平,请多指教。”


福利院学龄前的孩子们作息规律,每天起床吃饭学习运动都有明确的时间规定;而学龄后的孩子们目前正处于放春假的时期,年纪差不多的就坐在一起写作业或者搞点小活动。大野智则两种都不属于,完完全全的体制外人士。千代让他做的打扫厕所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此免不了被千代念,然而他似乎也不在意。

二宫被分配到跟大野一个房间,虽然从千代的道歉来理解很奇怪——让新人一来就跟这么个会“欺负小孩子”的人一起住,但是想想之前琴子让大野带着二宫熟悉环境的指令,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而二宫知道真正原因是两天以后吃饭时从邻座口中听到的:原本大野智一直有个室友,而那个室友最近被领养了,因此才空出个床位。

“不过你也是蛮辛苦的哪,要跟他一个房间。”丸山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二宫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怎么说?”二宫笑着问。据他观察大野智这两天也只不过是晚上很晚回来,一遇到千代两人就要吵嘴的程度而已。

丸山别过脑袋用手遮着嘴,靠近二宫的耳朵小声说:“反正你跟他一个房间,迟早都要知道,我就跟你说了。那家伙似乎入了黑道。”

二宫一口饭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黑、黑道?”

丸山急忙捂住二宫的嘴:“小声点!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好像一直出去跟那些人来往的,身上还有那个。”

二宫放下筷子,转过头,瞪着眼睛问:“那个……是说身上有那种纹身?”

丸山蹙着眉头,将嘴抿成一直线,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你知道就知道了,可别问他啊。就算问他,你也别告诉他是我跟你讲的啊。”

二宫“哦”了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目光重新回到饭碗上的时候恰巧瞥见一个晃晃荡荡闪进食堂的身影。而邻座许是因为刚说了不该说的话心虚,没留神便碰翻了汤碗。紫菜汤一下子流下来淋到了二宫的裤子,还连带着一条细细的淡黄的蛋花。

二宫迅速站起来,接过丸山递过来的纸巾弯下腰和他一起擦裤子,同时“没事没事”地应着对方一迭声的道歉。等他倒开空再抬眼时,才发现大野正拿不咸不淡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转身慢悠悠地踱到了领便当的地方。

一阵骚动过后两人坐下来,丸山还在道歉,而事实上裤子并没有湿得很严重,二宫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

“话说,你怎么那么怕他啊?”二宫小声说。

丸山更加小声,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不止我一个人啦,大家都怕的。”

“原因是?”

“你不觉得吗,那人身上那种气氛。”

二宫笑了起来:“我跟他天天住一块儿也没觉得啊,什么气氛你跟我说说。”

丸山难以置信地瞪他一眼,“你也是个怪人。”,便再也不搭二宫的腔,专心埋头吃饭。二宫则抬起头又看了大野一眼,没想到正对上对方投过来的视线,心下一惊,撇撇嘴,将身子往旁边斜了斜。


白天,和二宫同龄的那些人因为一起上学,于是顺理成章地聚在一起做作业,出入同行。丸山虽然想着要邀请他,但看到同伴们兴趣缺缺,只好苦笑着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二宫对他摇摇头挥挥手表示没关系,自顾自地玩起淳子给他的游戏机。然而一天到晚玩游戏机大概也是会腻的,二宫一个人在房间里窝了两天,再次主动出来时,便央着琴子带他回家找课本。琴子当然不拒绝,开车载着二宫回去仔仔细细搜查了一番。

二宫家出事是在学校刚开始放春假的时候,如今人去楼空,家里已然是一片狼藉。值得庆幸的是二宫卧室在二楼,虽然情况也不算乐观,但经过两人一番地毯式搜索居然还捡回了几本教科书和春假作业。

两人站在可以称得上废墟的房间里,琴子看见个子小小的二宫对着光线一脸认真地拂掉已经破烂得不能用的书本上的灰的样子,忍不住俯下身又去摸他的头:“不用太拼命也可以,大家都会理解的。”

二宫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琴子没听明白,歪着头看他。

于是二宫解释了一遍:“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福利院。”

听到这句话琴子眨了眨眼睛,“他们,是指同学?”

二宫点点头,“如果琴子桑以后要送我或者接我的话,我会介绍给他们说你是我阿姨,可以吗?”

他那过分平稳的语调使得这句话听起来不像请求,更像命令。琴子蹲下身子,两只手握住二宫的手,“可以倒是可以,能告诉我原因吗?”

二宫抿着嘴笑了,“我以为琴子桑是心理医生的姐姐,多少会明白一些的呢。”

琴子愣了愣,半天没说话。

书本再怎样修补也不可能再用了,二宫将手从琴子手里抽出来,背过身去,垂着头把它们往地上一扔。烧焦了的书页四下飞散,落了一地。

“琴子桑,答应我吗?”二宫注视着地上的某一点。他的身体微微抖动,嗓子有些沙哑,说话的语调平淡得像杯白开水。

琴子皱了皱眉,如果二宫没有说之前那一番话,她此时大概是想要从后面抱住他的。

“琴子桑觉得我在骗取同情吗?”二宫转身笑道,“嗯,那么想也是没办法呢,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二宫?”

二宫耸耸肩,动作语气成熟得像个社会人:“不过我现在是在认真的请求哦。琴子桑,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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